✜ 認識能高山腳下的賽德克族

✜ 能高山林博物館 / 關於賽德克族

    賽德克族(Seediq)原被列為泰雅族的一支,經過多年的正名運動,終於在2008年4月23日成為第14個中華民國政府官方承認的台灣原住民族。


✜ 起源

  • = 賽德克族清流部落 傅阿有女耆老口傳歷史 =

        這是非常、非常古老的故事,是我們祖先代代口耳相傳的故事。

        我們的始祖是誕生於Bnuhun山區的Pusu Qhuni,那Pusu Qhuni像一座小山那麼壯大,」的胸膛呈現白色,右臂已被颶風所摧毀,如今僅剩其左臂。」的雙臂是由大樹所形成,其根基部有天然的大岩洞,大岩洞後方有一潭清水,那潭水的水流會流經大岩洞的前面。據說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在這裡誕生,他們就是我們賽德克人的始祖。
    (參考資料:台灣原住民族研究學報 第6卷 第2期 頁65-83  2016年/夏季號)

        臺灣原住民有好幾個族,都以高山為祖源地,也就是族群起源的地方,往往也是祖靈安息的所在地。以高山為祖源地的族群包括:泰雅族、賽夏族、布農族、鄒族、魯凱族以及排灣族等。這些山對族人而言就是聖山。Bnuhun山區(即白石山區)的Pusu Qhuni是賽德克族始祖的誕生地,Pusu Qhuni一般稱為牡丹岩(又有白石、觀音石、賽德克石之稱)。

        在其長遠遷徙歷史的發展中,賽德克族的祖先向西來到今南投仁愛鄉境內的德魯灣(Truwan)定居、繁衍。

    賽德克族的祖先從白石山區向西來到今南投仁愛鄉境內的德魯灣定居、繁衍、拓展。


    ✜ 東遷

  •     賽德克族人在德魯灣(Truwan)生活一段時間後,因為人口增長與土地不敷使用,約在十八世紀漸次遷出德魯灣,並且因為遷居地區不同而有不同的稱呼,有部分族人遷至德魯灣對面較低地區(今春陽對面山區)之霧社,自稱為 德固達雅(Tgdaya)(人類學者稱為「霧社群」)

        有部分族人越過奇萊山到達 德布閣(Tpwqo)、古白楊(Kbayan)、布洛灣(Browan)等地的族人,稱之為 德魯固(Truku,或稱為托洛庫群

        另有部分族人則越過合歡山北峰,即霧社東北方,濁水溪北源流的東岸,到達上梅園、竹村等地建立部落,這些族人則被稱之為 都達(Toda)群,或稱為道澤群


    ✜ 拓展

  •     賽德克族在遷居德固達雅(Tgdaya)、都達(Toda)、德魯固(Truku)三地後,形成三個地區的群體認同,並使用賽德克族都達(Sediq Toda)、賽德克族德固達雅(Seediq Tgdaya)、賽德克族德魯固(Sejiq Truku)三語詞來作為群體間的識別。德克達雅、都達、德魯固群系分布如下:


    一、德固達雅(Tgdaya)「霧社群」

        德固達雅(Tgdaya)群的賽德克族人居住地位於都達群的賽德克族人之西南方霧社附近,日人稱「霧社群」;霧社群自發源地遷移時,另一支族人往東,下到木瓜溪流域之中游,建立 6 個部落,於清代合稱為「木瓜六社」,又稱為「木瓜群」(即今東賽德克族)。清領時代與日本殖民統治時期調查的文獻,將德固達雅的勢力領域範圍用地名記載為霧社群(南投)、木瓜群(花蓮)。


        南投的德固達雅系:分布於仁愛鄉霧社與盧山間的濁水、眉溪流域。在日據以前就建立 12 部落,是賽德克族勢力最大的族群。日本殖民統治時期因霧社事件,近 7 成的族人抗日成仁,霧社以東者被迫遷至北港溪中游之清流、中原地區(今仁愛鄉互助村),日人稱之為川中島社,原住眉溪東方深山者,遷居南山溪一帶之溪谷(今仁愛鄉南豐村境)。目前族人以南投縣仁愛鄉的互助、南豐、大同等村為主要居住地點。
    


        花蓮的德固達雅系:分布於花蓮木瓜溪流域。清領時代末期受太魯閣族人勢力擴大影響,遷居花蓮縣壽豐鄉溪口村與萬榮鄉明利村兩地。戰後民國34年(1945)前後,又遷移至秀林鄉的佳民、富世村,部分往南遷居至萬榮鄉的見晴、萬榮村。


    二、都達(Toda)
「道澤群」

        都達(Toda)早期居住南投時,領域範圍以德克達雅北面的平靜山區一帶,都達語群的賽德克族有 5 個部落,1930年 霧社事件後,5 個部落的 6 成族人遷移到春陽村及大同村。十八世紀族人越過合歡山北峰,到達花蓮山區陶賽溪上游、中游,稱為都達(Toda,或寫為道澤、陶賽)。目前,主要分布於南投縣仁愛鄉精英、春陽村,現今都達村的平靜、平和部落及大同村的碧湖部落,及花蓮縣卓溪鄉立山村、崙山村為居住地。


    三、德魯固(Truku)「托洛庫群」
    

        德魯固有時寫為太魯閣(Truku),德魯固語群在很久以前就在南投縣仁愛鄉靜觀一帶,濁水溪上游建立了5 個部落,往東遷居到花蓮的族人主要以立霧溪流域為範圍。1930 霧社事件後,5 部落其中的布拉搖(blayaw)及布希搭雅(busidaya)的族人全部遷移到廬山及松林部落。因此,德魯固(Seejiq Truku)語群的賽德克族分布在現今都達村的合作村的沙都、布西、德魯灣;精英村的盧山部落、廬山溫泉及馬赫坡部落;親愛村的松林部落。花蓮縣以秀林、萬榮兩鄉為範圍,部分在卓溪鄉的立山與吉安鄉的慶豐、南華與福興等村。


        來自白石傳說中共同祖先的賽德克族,有著錯綜複雜的分合歷史過程,因此之故,自清領後期到日據時代,經歷許多驚心動魄的歷史事件,堆疊出能高越嶺道的歷史文史厚度。


    ✜ 能高越嶺國家步道(西段)周邊部落社區所涵蓋的四村九部落,居住人口主要為賽德克族人。

    春陽村/史努櫻部落(ALANG SNUWIL)、德魯灣部落(TURUWAN),

    精英村/波瓦倫部落(ALANG BUWARUNG)、馬赫坡部落(MAHEBO),

    都達村/都達部落(TODA)、鹿谷達雅部落(RUKU DAYA),

    德鹿谷村/莎都部落(SADU)、卜溪部落(BUSI)、德鹿灣部落(TRUWAN)


    ✜ 賽德克族的生活文化概述

  •     1927年8月,臺灣日日新報舉辦透過民眾投票方式,選出「臺灣八景十二勝」,其中擁有「臺灣蕃山的箱根」美譽之稱的霧社,即列名十二勝之一。雖然其景緻優美是特色,然而賽德克族原貌的生活型態,才是真正吸引遊客之處,當時的旅遊專刊更是特別介紹。


    一、飲食

        賽德克族過去以農業與狩獵為主,小米、玉米、芋頭及甘藷為主要農作食物,搭配瓜、豆類與野菜、樹子為副食,漁撈及獵物則是營養補給,主要獵物如野鹿、山豬、山羌、猴子及飛鼠。小米收成後原則留存一年所需,若有餘糧則釀酒。


    二、衣著

        賽德克族傳統服飾以苧麻為主要材料,服飾最大的特色是以紅色為主要顏色。賽德克族以織布技術作為評斷婦女賢愚的標準,早期以苧麻皮浸水泡出纖維撚成麻線織布,再以不同植物的樹根染色,如薯榔染黃色茜草染紅色、山胡桃果實染黑色,最後織出精美的「布」,白天可披裹身上護身,晚上當蓋被保暖


    三、居住

        原則依照住處環境,選擇以竹或木建造屋舍,但主要是半穴居式木屋,為橫寬、單室構造,屋頂是直線型,用茅草或檜木皮修葺,屋簷下常掛著長串的野獸頷骨作為裝飾以誇示英勇。其住屋最大的特色是「積木式」的牆壁作法,先豎立兩排木柱,再將剖開的木材堆積在木柱之間,使成為厚度可達30-60公分的木牆,有很好的禦寒效果。

        屋內四周設有木床,同時可作為睡眠及椅子使用;在睡床與睡床之間,將高約30公分的三個石塊圍城正三角形的三角灶,半埋入地下固定,以作為炊煮食物與烤火禦寒之用。


    四、出草

        出草的目的大致分為以下幾種意涵:

    男人成年需藉由出草,表示晉身成人階段。

    作為部落內發生爭端無法判定是非時的判定方式,做錯事時,以出草取回首級來謝罪。

    部落內發生不詳事故時,以出草驅除厄運。

    報復敵對部落的出草行為,而展開大規模出草行動(主要是耕地與獵區的爭奪)。


    五、文面

        文面是賽德克族文化中成年的標示,代表傳統文化價值,同時具有美觀、避邪等功能,鄰近的泰雅族、太魯閣族也有相同文化。女子必須在織布技巧和耕作技術受到長老肯定,男子需有出草的成果或者通過狩獵考驗,才有文面的資格。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文面圖樣,除可分辨敵我之外,也相信死後才可以藉由紋面圖樣找到祖先。

        男性通常在下巴紋刺直條紋路,女性通常在臉頰兩側紋刺左右對稱的斜線平行紋、交叉紋。額頭部位的紋刺男女都有,傳統上男性僅紋一條約一指寬的橫線條,女性則紋五條及七條者最常見。賽德克文面文化在日本殖民統治時期遭到禁止,因此中斷文面的風俗習慣。

        全國最後一位泛泰雅族文面國寶,是原籍在花蓮縣卓溪鄉、後移居到新北市的賽德克族百歲人瑞林智妹,她於2022年6月18日辭世。「文面傳統」已成為民俗類無形文化資產,文面所代表的精神將遠遠流傳、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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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祭祀團體(gaya)

        祖訓是賽德克族文化中重要的行為與社會規範準則,若是違反規則,祖先會降禍族人,所以族人小心謹慎的遵守這些規則,以免危及群體安危。賽德克族的gaya,與太魯閣族的gaya、泰雅族的gaga相同,是指祖先制訂的制度與規則。

        若是gaya的成員破壞規則與禁忌,將會影響整個gaya 團體中的成員,因此其他成員會要求贖罪。gaya團體的組成以一個或兩個近親群為核心,加上其他較遠親族或姻親,甚至無親屬關係的朋友也可以加入。同一gaya團體的人,必須共同農耕工作、祭祀,以及共守禁忌,具有宗教、地域與親屬層面的整合功能。在賽德克族的gaya相關研究中,認為賽德克族因為地域團體明確,gaya祭團與部落、親族的關係比較清晰明確。


    ✜ 賽德克族群重大歷史事件:(依發生時間排序)

  • 一、1897年深堀大尉事件

        西元1897年1月,當時日本政府的陸軍大尉-深堀安一郎等14人,走進了能高越嶺道,卻也從此一去不復返。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的起頭,原是1896年陸軍中尉長野義虎帶著冒險家土倉龍二郎,率先到臺灣東部璞石閣(花蓮縣玉里鎮),展開所謂「新領土」的調查。在布農族巒社群帶領下,行走闢於清光緒元年的八通關古道,翻越中央山脈、登玉山,經過東埔、水裡坑,來到集集街。再續走闢於清光緒14年的關門古道,翻越中央山脈關門山,東下拔仔庄(花蓮縣富源)。北上,陸續調查木瓜群與太魯閣群。其成功探險的經驗,除了帶回大量有關當時臺灣地理與高山地帶原住民的資訊,更是帶動了官方及民間揭開「臺灣地理上的黑暗地帶」躍躍欲試的激情。於是乎,趁著這股衝勁與熱潮,臺灣總督府軍務局陸軍部派遣5支探險隊伍,計畫進行5條路線的探勘,以了解臺灣的地理形勢、森林物產與原住民情況,並做為未來臺灣全島環台鐵路、橫貫鐵路與東西橫貫道路定線的參考。

        其中,編為第2班的「中央橫斷隊」、預定從南投廳埔里社出發,橫越中央山脈主脊能高山到花蓮廳的這支探險隊,就是由陸軍大尉深堀安一郎率領。

        於是在1987年2月8日,由賽德克族德魯固群Sado社派遣12名壯丁給探險隊帶路並充當揹工,以及2名略通日語婦女擔任翻譯,一行人沿著尾上山陵線向東爬升。可不幸的,途中遇上大雪,大尉與帶路原住民發生爭執,一路上僅穿薄衫的Sado社壯丁與婦女們內心充斥著不滿,加之目的的是敵對族群的領域,再過去也有可能性命不保,於是趁夜,14位日本人均遭殺害,是為「深堀大尉事件」,也成為當時日本領有臺灣後第一個探險對全員被殲滅的事件。

        事後,總督府為紀念深堀因公殉職,將天池西側3311m的山頭,命名為深堀山(詳照片)。而此事件更影響總督府對「北蕃」的觀感,及造成後來採取強硬「理蕃」措施的原因之一。

    (參考資料:能高越嶺道穿越時空之旅  徐如林、楊南郡/著)


    二、1902年人止關事件(發生地點:南投霧社區域)

        1898年日據政府因日伐木工人被霧社群誤認為漢人而被馘首,埔里守備隊已封鎖霧社禁止下山交易,威脅霧社群交出兇手。霧社群總頭目將兇手首級交付近藤勝三郎與日斡旋,並同意參加「埋石立誓」,以3年暫停馘首為協議。

        1899年5月24日「埋石立誓」以3年暫停馘首為協議。屆滿3年後,賽德克族的霧社群特別派人下山通知近藤勝三郎,他們即將要開始馘首行動。近藤勝三郎接到通知後,連忙通知官方,於是埔里守備隊決定先發制人,攻入霧社群地界,壓制禁絕馘首行為。

        1902年4月29日埔里守備隊中村幸十郎中尉率隘勇隊,於人止關與據守的霧社群激戰,因人止關地勢顯要,易守難攻,日人不熟悉地形,隘勇隊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不得不退回埔里,史稱「人止關之役」。

     


    三、1903年姊妹原事件(地點:南投霧社區域)

        人止關事件再度封鎖霧社後,臺灣總督府警務局擬定霧社蕃膺懲計畫,明治36年 (1903)十月五日,以計謀教唆對立的干卓萬社布農族人利用供給海鹽及重要民生用品,以重修友好關係為由,誘騙霧社群代表150人(以巴蘭社年輕力壯的勢力者為主)到兩社交界處(Bukai,日人成為「姐妹の原」)談盼和解事宜。干卓萬社布農族人以酒食宴請Tgdaya人,並在其勸說下卸下武裝,僅有部分族人因到不同Gaya的地方而不願繳械。下午三點左右,一位疑似布農頭目的長者一聲令下,發動布農族人持番刀發動攻擊,屋內所有的Tgdaya勇士因缺乏武器而多數遇害,約僅20人逃回霧社。

        此事件史稱「姐妹原(干卓萬)事件」,日本人稱此役為「霧社蕃膺懲事件」。其後,霧社群同意提供勞役,協助構築從埔里穿越守城大山與關刀山間,伸向霧社的第一條隘勇線。

        姊妹原事件的影響鉅大,直接影響到Tgdaya對日本的無條件歸順,進而影響到27年後的霧社事件。


    四、1914年太魯閣戰役:(地點:主要在花蓮秀林鄉)

       日軍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征服太魯閣群,經過八年的偵察、 計畫、部署,終於在1914年5月23日由佐久間總督親自指揮,分東西兩路夾攻太魯閣群。當時泰雅族系的兵力包括太魯閣族800餘人,外太魯閣族約 1,000人,巴托蘭區約250人,總計太魯閣戰士約2,000人。武力裝備遠不及日軍,僅有老式獵槍、弓箭,憑藉對於地形地物的熟悉,扼守顯要,以伏擊、突擊等戰術對抗日軍優勢的戰鬥部隊。日人多路包抄夾擊,步步為營、蠶食鯨吞,歷時三個月的激戰,最後終因武器懸殊,資源匱乏、後繼無援,終至棄械投降。

        太魯閣之役可說是臺灣史上規模最大的山岳戰爭,亦是太魯閣族與日軍長期衝突的最後結局,更是「五年理蕃計畫」(1910-1914)的句點。長達3個月的討伐戰爭,日軍已約10倍的兵力,鎮壓約2,350名立霧溪流域的太魯閣群與木瓜溪巴托蘭群。


    五、1920年薩拉茅事件:(地點:主要在臺中梨山松茂區域)

       「薩拉茅事件」又稱「青山事件」,是臺灣梨山一起「以蕃制蕃」政策實施所造成屠殺事件。

        1920年1月,流感疫情(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深入今梨山附近薩拉茅群,族人疑是異族入侵造成,為了驅逐外族日本人,並取得首級以祭祖靈消除災難而引發之。當時霧社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打算利用此機會聯合族人一起響應行動,但被日軍樺澤重次郎察覺,日方遂行「以蕃制蕃」,將密謀起事部落威脅利誘編入討伐薩拉茅突擊隊,共有霧社賽德克族德克達雅群、道澤群、太魯閣群,白狗群、馬勒巴群及萬大群參與,德克達雅群馬赫坡社的莫那魯道集荷歌社頭目塔道諾幹皆被編入,為突擊隊主力,計998名原住民。


    六、1930年霧社事件:(地點:南投霧社區域)

       1914到1917年間,日人採鐵腕策略,對不願歸順原住民部落展開猛烈攻擊,原住民死傷慘重。霧社群原住民,面對日人野蠻的侵略行為,表面上被制伏,但心有不甘,伺機一決死戰。彼時,馬赫坡社的頭目莫那魯道,分別在1920年與1925年策劃兩次大規模的抗日行動,但都因消息走漏而告失敗。

        莫那魯道的第三次抗日行動,也就是霧社事件,肇因於一樁敬酒事件。1930年,馬赫坡社的一對青年結婚,日警吉村恰巧路過巡察,這時,莫那魯道的長子達達歐莫那正在殺牛,原欲把酒與吉村共飲,卻因手上染血漬而遭拒絕,兩人在拉扯中,把酒灑在吉村的警服上,令吉村暴怒不已,以警棍毆打達達歐莫那,達達歐莫那與其弟巴上莫那亦不甘示弱回毆,致使吉村重傷,狼狽離去,表示要將兄弟倆送警嚴辦。

       莫那魯道乃積極策劃第三次抗日行動,表面上向吉村致歉,私底下四方奔走,招募族人,在十二社頭目中有七個部落頭目願意配合揭竿起義,並一致選定霧社運動會的舉辦日為最佳時機,時乃1930年10月27日。

        事件發生時間是1930年10月27日,延續至當年12月中旬左右,事件爆發地點則是當時的「霧社公學校」的運動場(時值運動大會)(今「臺灣電力公司霧社第二辦公室」),由賽德克族馬赫坡部落頭目莫那•魯道,率領馬赫坡(Mhebu,今廬山溫泉區)、德魯灣(Truwan,今春陽溫泉)、波瓦倫(Boarung,今廬山部落)、斯庫(Suku,今臺14線雲龍橋附近)、荷歌(Gungu,今春陽部落)、羅多夫(Drodux,今仁愛國中至清境農場附近)六部落,在日人舉辦「臺灣神社祭」霧社系列活動的紀念日,於霧社公學校運動會上襲殺日本人,並襲擊霧社附近區域的13處駐在所,加以攻擊、劫掠槍枝彈藥及物資,甚至縱火將其中8處焚為灰燼,包括「能高御殿」亦成灰燼。

        作戰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在27日凌晨一時許,首先攻擊霧社山區日本警察在各社的駐在所,由200多位年輕人組成三隊,無人傷亡。第二階段,竊取武器並切斷霧社地區所有的電話線,以斷絕日人對外聯繫。第三階段,突襲運動會現場。正當會場的日本國旗升起,霧社事件剎時引爆。事先埋伏的二百多位原住民湧入運動場,將日本警察、長官們,接連在場所有日本男女老幼全數殲滅,無一倖免。霧社原住民並且守住霧社通往埔里各要道,以切斷日人退路。總計27當日,死亡人數共134名日人,26人受傷,誤殺2名漢人。

        10月28日,戰事繼續蔓延,日人緊急增援,情勢轉趨不利。10月30日,日人後援部隊抵達霧社,決定於31日鎮壓起義的原住民,格殺勿論。善於突擊戰的原住民難檔現代武器的攻擊,死傷者眾。日方久攻不下,雙方對峙,日人挫敗之餘,亦用「以蕃制蕃」策略,使親日原住民與起義原住民互相殘殺。後來,日方在總督府限期鎮壓原住民的壓力下,違反國際「禁用芥子氣彈」的規定,造成原住民重大傷亡。芥子氣彈一旦擴散為毒氣,會致使皮膚潰爛,極其痛苦,被毒害的起義者不堪折磨,紛紛集體自縊。

        霧社事件震驚日本當局與國際社會,是日據期間最後一次激烈武裝抗日行動。第13任石塚英藏總督因處理霧社事件不當引咎辭職,新任太田正弘總督上任後,全力重建霧社,如興建「霧社事件殉難殉職者之墓」,並廣植櫻花等。

    霧社事件可說是賽德克族霧社群(德固達雅語群)與日本殖民政權之間的衝突,亦為臺灣原住民最大規模的抗暴事件。事件後,日人有意殲滅參與舉事六部落的餘生者,幸虧有瓦歷斯‧布尼總頭目極力居中斡旋,而同意採取「迫遷川中島」之提案,於1931年5月6日將餘生者被強制遷至川中島,即今清流部落。 

    埔里影像故事館

    2018年10月23日  · 【歷史埔里老相簿】

    霧社事件歷史現場 - 霧社公學校

        昭和5年(1930)10月27日,以莫那魯道為首的賽德克族人出動,突襲霧社公學校運動會場,能高郡守小笠原敬太郎、霧社分室主任佐塚愛佑、霧社公學校長新原重志及日本警官、教員…等被害134名,史稱霧社事件。

        霧社事件對埔里街的影響十分巨大,但隨著歷史的洪流,已被我們遺忘。又到了霧社事件紀念的前夕,我們將以系列的老照片,追憶這場曾經驚天動地的巨變。


    七、1931年第二次霧社事件/日警報復:(地點:南投霧社區域)

        歷經1930年的霧社事件後(貼文回顧:霧社事件 https://ppt.cc/fqS3px ),當時擔任味方蕃的賽德克族道澤群,在隔年4月對曾經參與起事的德克達雅群生還者進行攻擊,即為第二次霧社事件。

        依據賽德克族耆老的記憶口述,起義六部落倖存者分別監禁於櫻駐在所附近的「西堡收容所」與「羅多夫收容所」。然,日警重施慣用的「以蕃制蕃」伎倆,一邊安撫監禁於收容所的霧社群六部落族人,一邊唆使利誘道澤群族人前來襲擊。

        期間各收容所與道澤群原住民不時發生衝突,收容所內原住民在未獲日方許可下,依時節開始種植小米之舉動,令道澤群產生擔心人口仍眾之霧社群日後進行報復之心理。於是1931年4月25日凌晨,道澤群族人夜襲兩處「保護蕃收容所」,此次收容所夜襲屠殺事件,日方稱之為「第二次霧社事件」,對外宣稱為「族群內部的衝突」。

        據說事件當天,與日人較為友好之賽德克人都曾被日本警察邀請留宿或暗示不要返回收容所,可見負責看守之日本警察大多知情。

        事件隔日,日方前往回收道澤群之槍支,且留下和出草首級與道澤壯丁之合照,後將首級集中掩埋。事件後當地警方隨即以道澤群欲報頭目被殺之仇為口實,宣稱第二次霧社事件為部落間的惡鬥、道澤群害怕霧社群殘存者事後報復等理由做為表面報告,道澤群除部分與事族人擅自為參與馘首之事進行紋面遭到沒收番刀與服勞役五天之懲罰外,未被追究任何責任。

        同年5月6日,霧社事件生還者112戶,283人被強制移居川中島(今互助村清流部落)。